【江笙】失眠与嗜睡 章二
智障文笔，看官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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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宫殿，甚至是帝王的寝宫
那人着一身玄服，即便如此也遮盖不住他的威仪
这寝宫静谧到异常，宫人似乎从来都不敢主动踏入
仿佛床榻上还有一人
那是谁？帝君吗？
看不清他的模样
只知道一身白袍的他与玄衣男子是那般突兀，又是那般自然的融入殿中，如画一般
那人是死了吗？还是，睡着了而已？
似乎玄衣男子的周身充斥的伤痛的气息，他仿佛也矗立在那许久，许久了
是他的帝君陷入沉睡了吗？
谁知道呢
寒江觉得，诡异？
是的，诡异
他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他站在那里，注视着笙儿，而笙儿却陷入沉睡，但寒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准确说，不是记不起，而是脑海中有一个相似的画面，但又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只是似乎这两者都让寒江有着同样的感觉
那种，压抑的，无助的感觉
寒江和牧云笙两人在放学后去了图书馆
两人虽然感情出奇的好，甚至寒江领了保护牧云笙的任务后寒江更是时常跑去牧云笙家里蹭吃蹭喝，但终归还是各有各的私人空间，而且一人好动，一人喜静，自然在课余时有着自己打发时间的方式
就好比，牧云笙更喜欢待在图书馆或者画室，穆如寒江则时常活跃在篮球场或者武馆
但自从失眠后寒江却退了篮球队，武馆也是晚去早归，牧云笙自然知道这件事，因为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想和自己去图书馆
或者说，寒江不过是想花更多的时间待在牧云笙身边而已
牧云笙自然相信那套什么偶尔换换口味本来就是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才不要点名签到似的每天去干同样的事情的说辞，大概是牧云笙觉得寒江这样跳脱的性子过不了几天就会回去了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两人算是黏在一块了
原本两人都在看书，中途牧云笙说去换本书，寒江也不在意，只是四五个章节看完了却仍不见牧云笙的踪影，寒江便有些心下不安，于是起身去林立的书柜中找寻
然后在角落的书柜处看到倚靠在墙角睡着了的牧云笙
已经两个星期了
笙儿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愈发嗜睡
比起自己的失眠，笙儿的嗜睡更让寒江为之不安
“笙儿，笙儿……笙儿……醒醒”
“……寒江？”牧云笙总算悠悠转醒，迷茫似的查究周边的环境，意识到是自己又犯困了，“抱歉，我又睡着了……”
“去看看医生，好吗？我不放心”
“好”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医院走廊门口的寒江觉得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经历过这一情节，但寒江满心挂念着牧云笙，也没有深思，只顾着让老天保佑自家笙儿平安无事
直到医生把检查报告递给寒江时，寒江觉得自己这颗悬着的心直接跌入谷底了
寒江又一次迷茫在一叠检查报告一致的——各项指标均正常的结论
“哦，**”寒江非常平静地表达了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终于想起来到底哪里不对
“……寒江”身旁的牧云笙轻唤自己，似乎在寒江心里柔软的角落被戳了一下
“嗯？笙儿，怎么了？”寒江尽力放轻声音，眼神也温柔似水
“不要说脏话”
“……嗯”寒江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两下
和自己一样
什么病症都检查不出来
然而症状却又恰好与自己完全相反
两人从医院出来后便再无他言，而且坐上地铁后牧云笙就靠着自己的肩膀又睡着了，寒江深深地望着牧云笙，思索着发生在两人身上的怪事
当梁先生再次见到寒江的时候总觉得有点难受，说不上怎么难受，就是觉得现在的高中生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即便一个刷题刷到失眠，一个刷到犯困，还能不忘上演王子与骑士的童话故事
“来的时候睡着了，我寒江那么热心，背个朋友用得着这种眼神看我吗？”
“嗯，我信你我信你，穆如骑士的护航时间”顺带附赠一个神秘笑容
然后睡眼朦胧的牧云笙就被留在梁先生的诊室
“也是没结果？”寒江看到梁先生先前一脸新奇转为现在一脸抑郁的模样就知道答案了
“没法查，你进去看看，中途睡着三次，我实在叫不醒了”
梁先生看到牧云笙被穆如寒江抱出诊室后又觉得眼睛有点疼，寒江也不管他，只管抱着笙儿坐在沙发上
“你帮他开个证明吧，学校那边需要解释”寒江忍不住捏住牧云笙的鼻子，试图叫醒他
“可以，但你还有什么计划？他的症状要比你更难处理”
“他决定就好了，有我呢”
“……哈……”牧云笙骤然惊醒，却仍是一脸懵懂地望着寒江，而对方还以一个真挚的……傻笑
“寒江你捏我鼻子作甚？”软糯糯的，还有点奶音，其实笙儿嗜睡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可以多听到几次这样的声音
“牧云笙你还好意思说哦？我带你来看医生，敢情你就换个地睡觉是吧？”寒江佯怒，又趁机捏住牧云笙的鼻子
牧云笙自知理亏，没有反抗，不过还是喑着声问道“那能查出来我是怎么了吗？”
“咳咳，喏，证明写开好了，其余的事情你们私下解决，不要在这里腻歪，我还有病人等着呢”
面对梁先生的逐客令牧云笙显然呆愣了几秒，但他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自己现在算是半躺在寒江的怀里
牧云笙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慌张地想要站起身
而寒江却戳了戳他的额头，“还敢问，等下再收拾你”言罢才松开手站起身
“虽然你的用处还是不大，但起码还是有点用处吧，谢啦”寒江接过证明单，极其自然的牵起仍红着脸的牧云笙的手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牧云笙没有睡着了，但是寒江仿佛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确实，和梁先生交谈期间谈论到一些关于可能是牧云笙的病因的事情
寒江不能不在意
“他与你一样，曾有梦魇的症状，而且他与你一样，似乎很抗拒那段梦境，我尝试让他回忆并且描述，但就像是糊弄我似的他就会睡着，不过我觉得那应该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入睡的人仿佛可以与世隔离，与你的清醒警惕完全相反的一种自我保护”
人们无论是在甜蜜幸福的一天结束后还是在捧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痛哭后，都会选择入睡，并且一遍一遍希冀着明天的美好，因为入睡能让幸福绵长，也能暂停苦痛。故而有人因为现实的残酷而留恋梦境的美好，即便没有梦境的相伴，入睡后便无人也可以逃离那些不愿面对的现实，以此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同样也有人因为不安警惕而浅眠甚至从未安睡，即便无法入睡也没有关系，他有着想要保护的人，不安会让他选择保护自己，无人能靠近他，像是一只充满警觉却成日惶惶的狼崽，他保护着自己，直至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